在当今世风日下,金钱唯上、唯利是图的现代社会里,一些承担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佛门中人,也变得麻木不仁和自私自利起来,什么慈悲、喜舍的信念已不复存在、人天师表的身份被束之高阁…….。
佛门见闻录
〔恒星〕
〔一〕
此前,每次当我听到法定师说起当今佛门僧团内部的种种不端行为及“地狱门前僧道多”的事由时,我都总认为是他老人家在丛林寺庙中受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而所发的牢骚话语。
至始至终,我对出家僧人是充满敬意和钦佩之情的,首先姑其不论他们自身的修为和素质如何,他们能以极大的勇气抛家舍业,削发为僧进入寺庙修行就很了不起,在我的印象中,我认识的佛门中人一般都是慈眉善目和慈悲的,因此每次当师傅说起佛门中人时,我都劝他不要走极端,更不要过多的指责同门修行者,终于有一天,我真正见识到了佛门的另一面…….。
我的寺庙之行缘起于法定师的一个电话,说周末将以私人名义到某某寺一行,让我随他同行见识一下当今的佛门。
某某寺在我们这个上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可算是一大寺庙,有8个出家人、10多个常住居士,香火鼎盛,在不到短短的几年时间便由一小破庙发展到规模宏大的寺庙建筑群,固定资产超过近千万元,每年接受信众及香客的钱高达160余万元,可谓是财大气粗。
由于经常上庙的缘故,对于这个寺院我是比较熟悉的,10多个出家人知名度最高的3个中我认识2个,也可以称得上是方外之交。
至于师傅对这个寺院可以说得上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五年前初来时就常住在这里,大部分出家人都认识,同是佛门中人,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今师傅在救助戒毒女中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向同门求助,有句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想必当家师傅们一定会大发慈悲之心,用众生捐赠的钱伸出援手的吧,其实也不是需要很多的,只要有2至3千元钱也就可以解决大问题了。因而对向佛门求助我是充满信心的。
师傅对我的提议并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至少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寺院的当家师们能伸出援手的,的确,在时下的金钱社会里,做什么事都离不开钱,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自开始救助戒毒女以来,费用花去了近3000余元,而师傅是穷和尚,没有什么积蓄,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世间一些朋友在听说后陆续凑的钱,要想彻底的功德圆满,至少还要3000余元的费用,这对雄居一方的大寺而言可谓是九牛一毛。万般无奈之下,师傅以访友的名义前往寺院求助,希望能得到昔日同门的支持,这是真正的目的。
头天下午我们碰了下头,商量了一下求援计划,拟定要拜访的对象后,便一起步行前往寺中,一进山门,只见里面有不少的老年人,一问才知道是念佛团的信众聚了几十号人从明天开始举行“念佛七”活动,而准备拜访的几位重要人物们都不见,一打听才得知几位高僧都到了大殿准备举行超度佛事.
师傅将随行东西放在客堂后我们就随意浏览起寺内的景致起来,看着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三士殿及宏伟浩大的建筑群,师傅不由摇头叹道:阿弥陀佛,如此浩大的建筑群要花费众人多少的血汗钱啊!上千万的建筑,如果拿来救助贫苦人家,这个世界该有多祥和、多和谐啊!
沿着寺庙转了一大圈后回到大殿便听得隐隐从里面传出木鱼鼓馨及诵唱经文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师傅告诉我这是一堂超度亡魂的法事,我在大殿门外探头向里一望不由吃了一惊,场面不可谓不宏大,寺内的主持和资格最老的女尼也出了场,最让我感到惊叹的是主坛的大师父竟不是寺内主持,而是我的老朋友戒和尚,只见他头戴毗卢帽,身披大红袈裟,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领着一群和尚和尼姑念诵经文,不知什么时候师傅不见了,隔了好大一会他才从大殿苦笑摇着头走了出来,唉,做的什么佛事……。
师傅告诉我这堂佛事一时半会还完不了,至少还要等两个多小时,这时,天渐渐地开始暗了下来,山下都市灯火连成一片,夜空中星星闪一闪的,以冷漠的表情瞅着我们这些个世间的万物之灵,突然间,一股旋风不知从大殿外的什么角落冒了出来,冷浸浸的,将殿外的纸烛刮得四处散开,几点火星拚命挣扎了几下便熄灭怠尽了。此时,殿内响起了几通大鼓后,和尚们的音调突然转成了黄梅调的唱腔,我不由愕然,师傅摇着头说:真的是乱套了,简直是乱弹琴!
眼见天色已经晚了,师傅决定留下来,他要求我明日早些上来陪同他去走访寺内的一些当权人物。
〔二〕
回到家中,一晚上失眠,我暗中祈祷佛门里的大师们能为师傅普度众生的心愿所感,能大发慈悲救苦救难。第二天上午十时许,我如约来到寺中,就见师傅端着茶杯在客堂门外来回踱着步子,他一见到我苦笑着说:他们实在是太忙了,连听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等候他们的召见了。
我仔细打量着这幢美仑美奂的二层楼房,楼上是寺院僧人们的办公场所,楼下则是念佛堂所在地,只听得念佛堂里隐隐传出“阿弥陀佛”的诵念佛号声,倒也悠扬动听,门前不时有身披长袍的居士走过,一个个神情严肃,恭敬有佳,深恐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佛菩萨似的。
我还是先去会会高僧们吧,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二人向楼上的办公室走去,客堂里空无一人,倒是隔壁里传出了说话声,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所认识的俩位高僧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见到我他们都很高兴,“阿弥陀佛”我们按佛门礼节寒喧了一番后,便各自归位坐了下来。
两年多时间没见,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让我尊敬的戒和尚在诺大的寺庙里养得一肥二胖,油光水滑,衣袍光亮,鸟枪换炮,母鸡变凤凰般成了寺内的大师级人物,现在已经贵为知客师了。回头再看看法定师傅,由于是修行菩萨道的穷和尚,一副皮包骨瘦、僧袍破烂、僧袋空空,除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炯炯有神的目光和无尽的智慧以外,我想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了。
寒喧几句后,戒和尚便匆匆跑了出去,贵为知客师,看得出他的确是够忙的了。
另一位则是禅和尚,他见到我如同见到久别的亲人似的亲热极了,拉着我的手使劲的摇个不停, 他先是给我看相,然后便开始唠唠叨叨神经质的诉说他的人生经历、面对的困惑和痛苦,说到动情之处禁不住热泪盈眶起来,最后,他摇头总结道:唉,都是佛门害了我啊!最后滔滔不绝开始讲他的黑洞理论和原子理论。师傅则在一傍微笑着看我们对话。
坦白地说,禅和尚在寺中地位极高,寺管会成员,管理财务,是寺中的二号当家和尚,高中文化,出家十多年了,资格老又精通经忏,书也看了不少,什么都知道一些,连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黑洞原理都晓得,讲经说法滔滔不绝,口水四溅,倒也颇有一些真材实学,在佛门混了多年,打着佛法僧和人天师表的旗号,接爱信众的供养少说有7至8万的积蓄,养得也是肠肥脑满,细皮嫩肉,油光水滑,是一位一日三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杨春水,识得表苗是艽黄的大师级人物,按理说他也该知足了。可不知是什么原因,整日却是精神萎糜,尤其是今年以来,整天的心事重重,不时象个老娘们似的大吵大闹着要寻死觅活,或者就是在佛菩萨面前威胁着说要脱下僧袍不干和尚了,继而则以泪洗面,遇到不管是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要拉着别人的手或衣袖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直到不久前遇到法定师将心中的隐情和盘托了出来,自此以来便视师傅为知己和可以倾诉的对象,后来到师傅所居的板栗园去了两趟,被师傅及几位世间朋友痛洗了几次脑后开始有所醒悟,情绪得到了较好的稳定。
〔三〕
我很有耐心地听他诉说完心中的苦闷和烦恼,劝慰他几句后便走了出来,师傅随后跟了出来,我们来到了念佛堂外面,只见里面檀香悠悠飘拂,众多的念佛者盘腿坐在草墩上,恰似一尊尊泥塑木雕似的、神情专注,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执著地认为只要好好念佛,就一定会等到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架着星际火箭和宇宙飞船来接他们移民到极乐世界似的。师傅摇着头说:佛法本是活活活泼泼的,你看这些个老师们将学生们都教成了什么样子,在这样下去一个个不疯掉才怪……。
在念佛堂门外的小黑板上我发现了一些可以借阅的佛门书籍,在师傅的指点下,我找到了戒和尚,让他帮忙借两本经书,他一听我要借书满口答应,不一会功夫他找到我说:已经说好了,你去拿就行了,我很是高兴,便和法定师向借阅室走去,刚一走到门口,便被一中年妇女拦在门外。
“你是哪里的,要干什么?”妇人声音不大但神情严肃,脸上一副警惕的表情,仿佛我是来偷东西似的,“我是来借阅经书的。”我小心地说,“我们的书不借!”妇人秋风黑脸地说,“我是戒师傅介绍来的,他让我来找你。”一听是师傅介绍来的,她的神情开始有些缓和起来,但一听我要借的书是《大般涅磐经》,她立时摇着手嚷道:不借不借,这部经书是佛门至宝,我们从来不借的。
师傅有些冒火了:你是人,会不会讲人话,书不借你们拿来压柜子么,简直是没名堂!中年妇女一见是位着僧袍的师傅发话,无言以对,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再三说明自己是某某师傅介绍来的,她不敢做主,又去找了另一位中年妇女解说好大一会后,方才同意我进入借阅室,我在办借阅手续的同时偷偷盯了书柜一眼,只见满满的几大书柜里全是砖头似厚厚的经书,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此时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他们的书确是不外借的。再说这些古书的确也不会有人来借,毕竟看得懂的人已经不多了,幸亏我有些古文基础。
我暗自庆幸认识佛门的师傅们,否则要想借书可是比登天还难哟。
〔四〕
抱着厚厚的《大般涅磐经》我与师傅来到戒和尚所在的办公室向他表示由衷的感谢,我们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见一中年女尼神情忧郁地走了进来与戒和尚算昨天晚上做佛事的加班费,领到三十多元钱后,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也许是嫌少的缘故吧,师傅在一傍微笑着说:净慧师,昨个了,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是有啥子难言之隐嘛。
中年女尼一见到法定师傅,“阿弥陀佛!”,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顶了个礼,仿佛见到一尊瘟神似的,避之不及地逃了出去,师傅望着女尼的背影,淡然一笑。我一下子明白了女尼为何匆匆离去的原因,他是怕师傅找她借钱,而她又不知该怎么拒绝,三十六计走为上,趁着人多赶紧溜之大吉,找个地方躲起来方为上策,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发完钱后,我的戒和尚朋友又匆匆地跑出去了,师傅告诉我说,这位女尼他们相处还是不错的,关系也还可以,昨天这位女尼还给他通过电话让他到寺里来一趟说是有事情要商量,谁知今天却见到他如同见了鬼似的躲着他。
“看来她是怕你向她开口说钱的事情吧!”我一针见血指出了女尼躲着他的原因,师傅点了点头表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们所在的这间办公室可真够热闹的,不一会功夫又有人走了进来,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尼和一位胖老太,还有另外两个人,老太太走前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女尼则恭恭敬敬地低头站立一傍。
“哎呀,这几天你怎么能请假呢,不行,坚决不行,事情这么多,你就不能晚几天在走吗?”老太太很不高兴地说。
“黄居士,我家里的人把车票都买好了才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下午坐火车到成都,就给我几天假嘛!”女尼很是有些惧怕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太,苦苦哀求说了好大一会的话后,老太总算是勉强答应了,女尼好不高兴,兴匆匆地走了出去。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大家都要尽力,我看把某某师调到三士殿,把某某师调到观音殿,再把某某师调到小卖部…….。”老太太根根白发倒竖,神情果断,中气十足地对两人说,
两人不住地点点头,对头,就按你的指示办。说完后老太太和另两人刚要走出办公室,这才发现靠门前坐了一位出家人,她愣了好大一会功夫方才认出来,指着说:原来是法定师嗦,好多年没有看到你了!刚才我就觉得好象是你哈。
是我,黄居士,你刚才在安排工作我不好打扰你。法定师傅大声讥讽嘲笑着说。
“果然是法定师,真的是法定师,”这位黄老太好象有些惧怕,喃喃地念着走了出去。
这位老太是何许人,是什么来头,出家师傅出门不找当家师告假,却要找她请假,她有什么权力安排出家僧侣的工作?我不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她便是黄某某,你一定听说过吧,是地方势力派驻寺内代表,连当家和尚都要买她的帐,许多事情她说了是可以算数的。法定师傅给我讲起了她的来历不由我对这位老太另眼相看,难怪她能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将许多出家僧侣指挥得团团转了。
原来,在当今的某些寺庙中,一是由当家和尚为首的僧侣派,另一股势力便是常住居士信众派了,二股势力相互制约,利益均沾,至于其中还有什么猫腻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就是当今的一些佛门,已经彻底变质了,为了捞钱不择手段,打着佛门的旗号,装神弄鬼,暗地里却相互勾结,坐地分赃……。
“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世间许多仁人志士对现今佛门部分僧侣的言行及堕落变质行为已经彻底绝望了,误认为佛门僧侣已经成为依附在人民身上吸取民脂民膏的毒瘤,长此下去,佛门必定会日渐败落最终被社会所淘汰。”
只要一提起佛门的种种弊端,师傅便会痛心疾首,顿足长叹。
“我是真的呆不下去了,佛门要想振兴必须走大乘佛法济世度人道路,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对于求助的事情,说内心话我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让你来了解当今的佛门中人而已,看到他们一副副自私自利、麻木不仁的嘴脸我就恶心,我想你也一定呆不下去的吧。”
师傅的话语让我感触良多,让我打消了对此次佛门之行所抱的希望。
走,我们去拜访一下某某师后便下山去吧,师傅叹了口气对我说。
师傅口中所说的某某师是位女尼,这位女尼可算是寺中硕果仅存的人物,现己七十多岁,算得上是一位佛门中明智的人物。
“某某师有客来访!”一女尼高声喊道,走到门口,便听得屋里声音问道:是哪个!
走进里屋,我便见到屋里靠墙角落处坐着一位手拿念珠,慈眉善目的老尼,老尼一见师傅合什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法定师来了,有什么事情么?
俩人相互合什问候后,师傅便坐在圃团上,同时,屋里另处还坐有前来拜望老尼的两位一男一女,我则站立在门傍静听师傅与老尼开始的一段对话。
〔五〕
“某某师,释子法定无才无德,愧对佛门,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中,我以佛门名义救了一名吸毒10多年,即将死去吸毒女子生命,将她接到我住的地方精心护理照顾达一月之久,并帮助她实行戒毒,现在这个女子戒毒已经达到了60多天,身体恢复得很好……。”师傅在前辈修行者面前毕恭毕敬地诉说着救助吸毒女的经过。
“非亲非故,和尚救女人、还是一个靠卖身吸毒的年轻女子,还要说出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徘闻,这可真是佛门的一大奇闻……。”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出家师傅会有这么好心,坐在一傍的一男一女一听立时瞪大了眼晴,惊愕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立时来了精神。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其实师傅的声音够大声的了,不可能听不见吧,师傅有些为为难地盯着我,示意让我重说一遍,我清了清嗓子,将事情原为大声复述了一遍,另一位男的也在一傍帮着叙说,老尼方才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事情的原尾。
“阿弥陀佛!法定师,恕我直言,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是一位出家人,男女有别,你违背了佛门的戒律,犯了大戒,你要认真地反思,我们出家是为了修行,修行就是要了结红尘俗事的尘缘和因果,你将自己置身于红尘世间,将来你是无法修到西方极乐世界去的…….。老尼一脸严肃地说。
对头,对头,师傅说得有理,一男一女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老尼的观点。
作为修行者和佛门中人,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法定师傅反驳道。
老尼神情庄重:各人因果各人了,关你什么事,有因必有果,也许是你前世欠她的,你该救她,你救了她,她又欠你的,来世必定会来找你报恩,生生世世,永远没有出头之期,你将会永远身在红尘之中,永远不能脱离轮回之苦。“三界如火宅”要赶快设法逃离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哪里才是我们修行者的天堂,我自入佛门以来再也不过问红尘中事,一心一意念佛修行也就是为了能往生到极乐国土中,现在我每天要念无量寿经和万遍弥陀圣号……。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堤。”这个世间有我累劫多生的父母兄弟子妹,许多人还生活在苦难中,我愿生生世世轮回于这个世界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们,救助他们,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世间化为极乐的净土,人间的佛国。师傅衣衫破褛,态度坚定,目光炯炯。
“阿弥陀佛!”老尼低头合什,无言以对。稍后,她说:法定师啊,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在我们家乡有一个小庙,里面住了一个老和尚,一天他领回了一个年轻女子,将她带回庙中居住,不多久这个女子生下了一个小孩,人们纷纷传言这个小孩是老和尚和那个年轻女子通奸后生的,年轻女子受不了跑了,这下子老和尚可惨了,被当地人认为是老不正经的花和尚,将他赶出了居住的庙子,老和尚领着这小孩四处流浪乞讨度日,到处乞讨奶水将这孩子带到了三岁……。
我们都被这个故事惊呆了,后来呢?我们情不自禁地问。
“后来,三年后终于真相大白,哪女子总算回来了,还领回了一个青年男子,原来这小孩是她和那男子生的。可是老和尚却受了多少的苦和冤枉啊,法定师你走这条路可是最苦的路啊!”老尼无限感慨地说。
“如果是我,就算是一生蒙冤受屈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师傅的眼眶微红。
阿弥陀佛!”老尼双手合什。
我再也不忍听下去了,便走出了老尼的房间。
〔六〕
在禅和尚的寮房里,我仍有些不死心,堂堂诺大佛门,难道就没有一个慈悲的修行者,据说禅和尚在得知师傅这一救人举措后,准备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1000元救助戒毒女,对于他的举措我是很感动的,因此在告别的时候,由于大家都是知情者,谈话也就单刀直入。
“禅师傅,法定师的境况你是知道的,在救助戒毒女过程中,经济紧缺,想向贵寺申请救助金3000元,你作为寺里的二当家,用众香客捐赠的钱成就法定师善举,为佛门增光,改变佛门在人民中的印象,想必你是不会反对的吧。”我对禅和尚抱着一线希望,真诚地说。
禅和尚眉头紧锁,显得很是为难,过了好大一会才说:“说真心话,我是坚决支持法定师的,可是要想从寺中拿钱出来,比登天还难哟,这在我们寺中从来没有先例,你不知道,每支出一笔款项,要先经寺管会研究,要有五个人的签字才可能支取,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意拿钱出来的。”
“ 听说你们每年收取社会各界及众香客的钱有160多万?”我将矛头直指寺院。
“是的,”他坦然承认道。
“用在什么地方去了?”我似一位正义的法官,代表人民质询这位佛门的代言人。
“用于扩建、再扩建、准备再花一千万修……。!”印师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寺方的宏图大业。
“天啊,十多个和尚,二十多号居士,现在已经修得如此的富丽堂皇、花去了近千万民众的血汗钱,莫非还要修得象秦始皇住的阿房宫不成……。”我一屁股沮丧地坐在橙子上,再已没有任何的语言了。
“哪你们寺方是否考虑过用众生的钱兴办一些慈善事业,救助世间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和劳苦大众。”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想着拿钱进来,任何人想要从我们这里拿钱出去,门都没有。”
“我刚进来时看到一贫困乡镇的农民在你哪里支了7000元的水泥钱用作修桥,还听说你们寺内资助了8名贫困学子上大学,你怎么能说寺方没有开展救助行动呢?”
“实话对你说吧,哪是官方硬压下来的,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我劝你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唉,这就是佛门,已经蜕变、堕落得面目全非,若佛陀再世的话,岂不是要被这帮佛门的败类活活的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磐。
临出寺门的时候,回头望去,我仿佛看见三士殿内的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在檀香悠悠飘拂中,有悲悯众生的泪光闪烁,我的耳中似乎又隐隐响起诸大菩萨们尽虚空遍法界的宏愿:
“生生世世永住娑婆红尘世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堤。”
“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虚空无尽、我愿无尽,”我深信:时下的今天,诸大菩萨们正化身百千万亿,在我们这个有情世间正在默默无闻地将大乘佛法传播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净化人们的心灵,哪里有灾难、哪里有刀兵、哪里有饥谨、哪里有贫苦、哪里就有大乘菩萨们普度众生、济世救人的身影。
我更深信,在佛门众多菩萨道智者的倡导下,大乘佛法的佛光一定会洗涤佛门内部的陈规陋习和腐败堕落行为,佛陀的真正教义、妙音佛法终有一天一定会普照世间的每个角落,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会变得更加和谐,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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