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娑罗林的光耀

象迹雷音

牛角娑罗林的光耀

古印度阿育王曾经施舍百亿珍宝，来供养阿难尊者的舍利塔。诸位大臣很惊诧，纷纷询问阿育王：为什么对于阿难尊者舍利塔的布施供养要胜于其他尊者的呢？阿育王回答说：
“法灯常存世，灭此愚痴冥，皆由从彼来，是故供养胜。如大海之水，牛迹所不容，如是佛智海，余人不能持；唯有阿难尊，一闻悉受持，终无忘失时，是故供养胜。”
对于阿难尊者给予了极高的褒赏和由衷的赞叹。
在很多后世的佛教造像中，释迦牟尼佛的身边立有两个胁侍弟子，其中较为年轻俊朗的即为佛弟子阿难尊者。阿难尊者不仅容貌俊秀、性情温柔，很多比丘尼乃至其他俗众女性都很喜欢他，佛教早期的很多事件与阿难尊者有着密切的联系。对于解脱的圣者，比如阿罗汉，人们都怀有种种的臆测和猜想，这反映在很多艺术作品中，典型的比如贯休的罗汉图。《益州名画录》记载：
“（贯休）画罗汉十六帧，庞眉大目者，朵颐隆鼻者，倚松石者，坐山水者，胡貌梵相，曲尽其态。或问之，云：‘休（贯休自称）自梦中所睹尔。’又画释迦十弟子，亦如此类，人皆异之。”
自此，罗汉形象要么降龙伏虎、要么腾云驾雾、要么形貌怪诞、要么举止超常等林林总总，圣者的形象完全被神化、妖化，被任意附会。很多人也对于声闻成就的果位阶地毫无所知，不时闹出“初果阿罗汉”、阿罗汉掉下来（退转）等的笑谈。
时下，寺庙里人头攒动，涌动着无数善男信女，但在表面的信众云集、游人如织的荣光之下，却难以掩饰佛陀正法、律缺席下的悲凉。若问信众信佛拜佛意欲何为，恐怕答案就会五花八门，修持手段更是光怪陆离，加之晚世所出流变的像法、伪经、邪论的侵蚀熏染，民众对于速成、持咒、神异、灵验兴趣浓厚，唯独不愿依经依律、认真听闻佛陀的言教。甚至有一些出家僧众也是莫明所以，对于今世的出离解脱感到茫然无助、手足无措，难以树立正信正见，更遑论解脱的十足把握。
诸行无常，万法必然从生有归于坏灭。同样，佛法不断流变，必然产生诸多流弊。在晚世伪经邪论影响下，由于不能听闻正法、不知晓圣境，致使对于圣者及其修证也是一无所知；加之各色伪菩萨邪论纵横，纷纷“回小向大”，贬低原始正法为小乘，极力贬损声闻乘，得究竟智、完全智的殊胜无学阿罗汉，反倒成了“焦芽败种”、“自了汉”，在各色伪经中成了被揶揄、诋毁的对象。在众生皆成佛道的痴妄催眠下、在伪菩萨名目泛滥成灾的欺骗中，阿罗汉的解脱成就成了低级的“小儿科”。
值此佛陀正法湮没难闻、习非为是、戒律松弛的时节，追本溯源，回归佛陀原始教典，了解佛陀圣弟子的实际修持状况，就显得尤为重要。四部阿含经这样的原始教典，翔实记载了成就的圣弟子的嘉言懿行，正是可以一窥圣弟子日常修持、行住坐卧的朴素风貌威仪，还原圣弟子的本来形貌和修持状态。从原汁原味的佛陀教典着手，探析佛陀圣弟子依止正法律、践行八正道的卓绝历程，为后人的修行提供有益的方向指引、次第牵引。因为修行不待因缘时节，当生解脱烦恼完全不是痴心妄想，对此疑虑的“疑结”正是不能成就的重要原因。
作为佛陀侍者这一特殊身份，佛陀给予阿难尊者很多嘉许。比如赞赏阿难有“四种希有未曾有法”，即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拜谒阿难尊者、听阿难尊者讲法，乃至尊者默然不语的时候，都会欢欣踊跃、不会倦怠。阿难尊者也因为其博闻多识，为后人留存下来了佛陀及圣弟子的谆谆教诲和风范。跟随着阿难尊者的证道历程，不仅体现了佛陀的言传身教，也剥离了种种无妄的猜测，最大程度还原佛陀与圣弟子的修行路线与历程、展现佛陀圣弟子的万千威仪。
一次，尊者舍利弗和阿难一起讨论是哪一类比丘，能让娑罗花开、天香馥郁的牛角娑罗林充满光耀。阿难回答说：
“尊者舍利弗，是比丘多闻而护持所闻，积聚所闻，而且初善、中善、终亦善，有义，有文，说示完全具足清净梵行，如是多闻一切法，所护持以语习得，以意思惟，以见洞察。彼于四众断随眠以圆滑流畅语句宣说正法。”
——这样的比丘才能辉耀牛角娑罗林。一次，有信士问佛陀，想要崇敬法宝，如何做才是真正的崇敬呢？佛陀就回答“若欲为崇敬法宝，当向法宝之保持者阿难以为崇敬。”明确让信士尊敬法宝的持有者阿难，可见佛陀对于阿难尊者的肯定与信任。
当后人诵经阅藏思惟法义、听闻正法不断趋向解脱；当后人习惯性地诵读经首的“如是我闻”；当佛陀涅槃二千五百多年之后，众多佛子还能够晤对佛典，聆听佛陀言教、体味佛陀本怀的时候，我们都不得不由衷感念阿难尊者的无量恩德。正是作为侍者跟随、侍奉佛陀几十年的阿难尊者，为我们结集诵出了拔冥除暗、可供依止的无上法宝，使得可供后人皈依的佛、法、僧“三宝”得以完备。在佛陀的古道中，我们才有把握踏上四圣谛、“八正道”的康庄大道，在清澈的法源，再一次谛听佛陀的谆谆教诲，依止正法律，不断趋向解脱成就。
顶礼伟大的佛陀与法宝的诵持者阿难尊者！

夜夜秋雨

说不过大乘信众，也不想再争了，各安天命吧。

涛涛

归命、礼敬阿罗汉！